過了一年又六天,我從新踏上的我的母土,當飛行器在上空盤旋時,濁水溪以及被烏雲壟罩的中央山脈,有力量地撞擊著我,一種發條又重新上緊的感覺。
過了一年又六天,桃園機場還是一樣被藍色塑膠布掩蓋著在整修,讓我真他見鬼的看不出哪邊有變化,或許在藍布的背後已經成蛹也說不定,就像要等毛毛蟲脫蛹後才會驚覺他已化成蝶般吧!
於是我在交織著的公路系統,稍微習慣一下右駕的視線後到達桃園高鐵,搭上向南的車次。在台南下車後跟著人潮往出口走,跟他們唯一不同的是,我推拉著一個龐然的行李箱,以及黝黑的皮膚。
跟大妹的擁抱,柔柔的,就像是小時在打架後的分享一樣。
跟媽媽的擁抱,用力的,就像那帶著很多愛的責罵打罰一樣。
跟爸爸的擁抱,緩緩的,就像信任的掌拍著肩膀鼓勵著一樣。
晚餐,我看著在座已長大的男孩女孩,想著我還小,他們更小的時候,歲月實實在在推動著。
回顧一年前的心情跟想法:我想要闖,到沒有任何人認識我的國度闖闖,看自己可以做到什麼地步。
就這樣抱著這一個單純又看似宏偉的目標,我著陸在ABC的世界。
一年過去了,並沒有很高的實質成就,但我成就了自己的心,我更能具體的說出我想要什麼,我更能面對我的不足,也知道了如何去補,並且我將全力做到。
在國外的這一年,我遇到了不求回報的人,當然也遇到唯利是圖的人;
受了很多人的幫助,也盡力去幫助其他人;
遇到了將自己發光發熱的旅人,也遇到終其一生不改變的伏居人;
遇到了善,也接觸了惡;
但他們都沒有絕對,只是互相比較的結果,而我成為我喜歡的樣子,不去在意別人的眼光。

從認真記錄的日記中,我看到了我的向前,雖然有時會像團毛線般糾結,但這個傢伙總是能調適過來,"先處理心情,在處理事情。"
以前的視線,窗口總是矇著一口蕾絲布,那是對未來的美麗憧憬感,在無風的日子裡垂掛著,看不清楚什麼,總是認為陽光只是灰塵反射的產物。
而在拉開那簾之後,才能真的體會光線的存在,粒子般擊著手腳瞳孔。
好多好多的不一樣,不敢說是成長,但我更喜歡現在的自己。
有什麼事能夠比自己認同了自己後還開心的事呢?
I can look myself directly, and you?